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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22

      溪关上门的刹那,十二点的跨年钟声正好到来。
    爆竹齐鸣,漫天璀璨烟将那道孤独的身影淹没在城市的喧嚣中。
    40.  第 40 章   追妻
    天上五光十色的烟花, 地上欢声笑语的嬉闹。
    热闹的跨年气氛,让这个雪夜不再寒冷。
    唯有岑墨,一人安安静静地站在柳溪家楼下, 明显与周围的气氛截然不同。
    风雪很冷,真的很冷。
    再温暖的羽绒服与毛衣也扛不住久站室外的严寒, 那风雪就穿透了他层层的衣料,冷得彻骨, 冷得钻心。
    在柳溪离开之后, 他在那足足站了十多分钟, 就像每年柳溪那样,一直站到烟花落幕,假装着他们是一起跨年的。
    但这十多分钟, 他的内心是濒临崩溃的。
    因为她不肯出来陪自己,感到愤怒、不满,却又不肯认输,一直等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,他觉得只要自己站得够久, 她的心就能被感动, 不管是出于感动还是同情,只要她能出来看自己一眼就好。
    可是没有, 她后来没有再出现过。
    ——很冷吗?很不甘心吗?可我就是这样等了你十年, 你有过一丝怜悯出来看过我吗?看, 我还比你有人情味多了,我至少还出来了。
    ——岑墨, 比狠心,我比你差得远了。
    柳溪的话,一直回响在耳边, 振聋发聩。
    岑墨想起过去漫长的十年里,她是不是也怀着这样煎熬的心情站在他家楼下,只为了能看他一眼。
    他曾经被感动过吗?
    没有。
    他只觉得烦人。
    他不喜欢做这些事,她非要强加给他,她总是这样,连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,所以他觉得烦。
    可即便他年年都拒绝,她依然坚持不懈地年年都来他家楼下跨年。
    只有第十年,他们正式交往的那一年,那场雪下得真的太大了,他才出来过一次。
    这样的事换他来做,能像她一样持之以恒吗?
    扪心自问,他做不到。
    高傲的他不允许做出这么卑微的事,这一次已经是花了他莫大的勇气,才站到了柳溪面前,虽然今晚的雪还没三年前那一夜冷,可这一站足以让他浑身冰凉。
    他又怎么可能每一年被打击一顿,第二年继续来自讨没趣?
    想想都不可能做到。
    可是,柳溪做到了。
    她是抱着怎样坚定的信念才坚持下来的?
    他不敢往下想了,越往深处想,就越发现她曾经多难过,就越怕她回不来。
    跨年活动结束,小区里的住户逐渐都回了屋。
    当周围的热闹散去后,只剩下风雪夜里的萧条与寒冷。
    岑墨已经被冻僵了,心灰意冷地走回自己家,想要开门,然而被手指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,各种不听使唤,他笨拙地像是个一岁的孩子,好不容易握住了口袋里的钥匙,却怎么也无法把钥匙准确地插进锁孔里。
    他插了好几回,都对不准。
    这门像是存心与他过不去似的,他气得一个拳头捶在门板上,蓦地将额头抵在自己拳头上,浑身微微颤抖着,紧闭的双眼有热乎乎的水汽冒出。
    他手指一松,钥匙落在地上,他指尖发颤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,驱使着没有知觉的手指去翻着通讯录,艰难地打了一个电话给岑母。
    此时的他,已经顾不到一个人是不是已经睡觉了。
    他以前不明白柳溪说得为什么要交朋友,为什么要和朋友倾诉自己的心事,他觉得这样很蠢,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和别人说,可他现在也很想找个人说话。
    但他这么多年,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着,哪里来的朋友?
    唯一与他亲近的,只有柳溪。
    可她现在把他丢掉了。
    响铃许久之后,电话被接起了,“儿子?”
    “妈……怎么样才能让柳溪回来?”岑墨咬着颤抖的嘴唇发出声音。
    他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