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示:担心找不到本站?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|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

分卷阅读50

      ,跑回李谨行身边:“殿下,已经这么晚了?外面月亮好大。”

    说着轻轻晃一下他胳膊:“我们去赏月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李谨行故意笑她:“月亮有什么稀奇。”

    叶真要哄起他来,话从来不带重样,因此一张口就说:“月亮不稀奇,可要是有殿下陪我,我看什么都是稀奇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说自己不骗人。”李谨行伸出食指在她额头点一下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由着她。

    一出门,两个禁军小统领寸步不移跟着李谨行。这两个叶真都认识,一个叫聂云,一个叫贺兰慎,都是禁军十六卫的中郎将,李谨行最亲近的心腹。东宫的统领虽然职权稍弱,但等李谨行继承大位,保不准就是未来的左右卫大将军,因此现在称一声将军也受得起。

    夜间山中仍有风,不免有几丝凉意,走了几步,李谨行叫内侍取个披风来。

    月光果真十分明亮,银辉铺满山野,似乎触手可及。叶真看中一块宽阔草坪,呼人来铺好,把饭食都摆过来。

    忙碌中内侍送来织锦披风,李谨行接过,把叶真转过来,给她系上。叶真捧着茶杯,终于暖和起来。

    四下营帐基本都灭了灯,只剩巡逻护卫的脚步声。她选的地方偏僻些,护卫们守在一边,没有人打扰她突发奇想的赏月。

    她并排坐到李谨行旁边,夹起酥酪点心吃。香酥的东西都有掉渣毛病,叶真右手拿筷子,左手在底下盛着,此时没人管她,吃完随意舔了舔手心。

    李谨行礼仪比她周全,从小就学过,要想不出丑,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吃,因此可以体面地嘲笑叶真:“有你这样吃东西的吗?”

    叶真礼尚往来:“殿下还好意思说,昨天你当着众人的面都敢抢我的葡萄喝,更不要提在大家面前逼我与你同乘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带你去见识祥瑞。”李谨行面不改色辩解。

    “好,你是太子殿下,你做什么都对。”叶真拖着声音揶揄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吃下去酥酪,想起树林里被打断的话,正色道:“殿下,昨天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。”

    李谨行看她神情严肃,配合地放下手里乳酪: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殿下,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进后宫吗?”

    李谨行心下好笑,问她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要自由,我有我的抱负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抱负?”

    他态度好像哄小孩一样,叶真有些恼:“你怎么会不知道,当然是衮冕执玉,辅佐帝王,匡扶天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匡扶天下的方式,就是为了私怨,偷家里的金书铁券,仗着特权在太极殿指责陛下?”李谨行收住笑意,“稚玉,你年纪太小,大家宠你太久,现在谈抱负,实在没有说服力。”

    叶真本想用大义震慑一番只惦记娶亲的太子殿下,却被他反过来指责,愣怔着回:“与年龄有什么关系,说句不客气的,长安城里哪个青年子弟敢与我争锋?何况,如果不是读书做官,寻常女子到我这个年龄,都要嫁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们没得选,你有得选,当然更要慎重。”李谨行语重心长,“不过你说得对,与年龄无关,你看薛采星比你小一岁,尚且懂得在陛下面前拙诚、露怯、不争,你呢?”

    上个月她为陆瑶伤神,李谨行不好说什么,这个月她缓过来,便想提醒她。

    她理直气壮:“郡主是薛卫公的女儿,自然要谨慎。我不是,我不需要。我从小做你的侍读,陛下就教我直言进谏,无能、无胆、不忠之人才要藏锋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需要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忠于殿下啊。”

    李谨行停顿一瞬,反问:“你忠于谁?”

    “我忠于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一半戛然而止,叶真忽然一冷,心有余悸,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李谨行声音又低又轻,重复一遍:“你说你忠于谁?”

    问题的关键出来了,叶真脊背发凉,裹紧披风。

    以往她没有思考过,只笼统觉得皇帝与储君是一体的。其实一朝天子一朝臣,例如叶弘觉得皇帝比太子杀伐果断,老练狠辣,叶真却觉得太子深藏不露,心思很少溢于言表,还同她理念一致,重视律法,对刑罚研究颇深,以后当政,一定是不世出的贤君。

    本朝总体风气开明,勾心斗角与党同伐异之事甚少。但若要仔细研究,寒门与世家,文臣与武将,陇右与关中,盘根错节,每个人总能归到某一派。叶真站在朝堂上,毫无疑问,身后站的是太子。

    “没有那么严重。”李谨行看她陷入另一个极端,把她的手从披风里剥出来握住,出言提醒,“我又不是要夺权。你从小就在云端受宠,大家都知道你的作风,我只是提醒你,不要再妄为,你不是小孩子了,如果你真的出事,你考虑过我吗?”

    几句话的工夫,叶真沮丧起来:“对不起殿下,是我太冒失。现在想想,从小到大,不知给你惹了多少祸。”

    说她活在云端,还真没错。太子犯了错有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