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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61

      温暖的火光充斥在营帐中,为着冬日添了不少暖意。暖虽不及心,但也比没有的好。

    外面像是下了雨,风刮着营帐布来回的动。不知是睡得久了还是梦里那场雨留得恐惧太深,顾暮一下子有些难以分辨是现实还是梦境,只得又闭上眼,缓着梦里残留着的怵动。

    ☆、回春

    营帘被撩起,顾暮忙朝着营门的方向看去。只见叶惘之端着碗汤药进了帐内,见她望向自己,便压下脸上的愁云,转而轻笑了道: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顾暮自觉就忽视了那人故意掩饰去的疲惫,只觉着这场景熟悉的很,就想翻身坐起,主动接过叶惘之递来的药。低头抬眸间,才发现臂上被裹好了纱布,便扯出个笑来对那人说:“挺好,就是头昏了点。”

    倘若有一铜镜,可让顾暮观赏下自己目前的状态,便会发现自己此时的脸色与挺好这个程度挨不着一点边儿。

    叶惘之倒也没直接点破床上这人的逞强,只是赶在顾暮下床之前,将药递到她手中:“那便好,趁热将药给喝了,正好缓缓神。”

    顾暮最怕吃苦,每次惹了风寒都得是好哄赖哄才勉强喝下几口汤药。若是放在以往,此时必定又是一番纠结,叶惘之垂下眉,软了声色想哄着那人吃药。可她竟是难得没再坚持什么,只是将碗接过,一口气喝下后,才小声吐槽了句:“真苦。”而后又像是怕被对方嫌弃一般,赶忙咧唇笑着掩饰。

    这对话太过日常,仿佛身处的并非是什么兵刃相交之地,而只是在家中小院中的午后一叙。不是不想去询问,而是怕一提就毁了这强撑起来的气氛。顾暮喝完了药,将碗随手一放,垂着眉头盘算着如何将心中的顾虑给倾诉出口。

    沉默不到片刻,还是叶惘之挑起了话头,温声说道:“药哪有不苦的。这些天就先在我营里休息,不要出营。”

    这话中藏着的信息太多,顾暮忍不住将前倾起身子,急切问道:“那蒋队长呢,我总不能一直占着你们铺休息。”

    叶惘之将碗拿起,嘴角弯了几次想藏住心中情绪。却还是失败了。索性叹道:“他休息了一日,便带着人去崖下寻沈常思了。”

    顾暮先是一怔,而后才反应过所以然来。她咬着嘴唇,半天才将郁结于心的话给吐出:“是我的错,要是我当初多想一想。说不定...”话到此处,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世间值得追悔的事情如此多,可又怎么会有相对应的说不定来弥补?倒头来怕只是空酒一杯,对月伤怀罢了。

    叶惘之眸子一偏,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。只道了句:“莫要多想,好好休息。”而后偏身将伞撑起,出了营帐。他鲜少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,想必心中是比表现出来的还要痛苦。顾暮看在眼底,只觉得心里像被一块石头给压着,堵的难受。

    烛火摇曳间,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顾暮。她觉着自己如同逆流而上船只,费了好些力想向前走去,自以为是走出了好远,可偏偏回过头时才发现,竟是被禁锢于原地,什么也没有改变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尽力了吗...”她想起哥哥的问话,那人毫无眷恋离开的背影,回忆起还能唤醒梦境中的不安。梦魇中的场景如此的清晰,至亲殒命,好友不再,宛若是剥皮锥心般的痛苦,可偏偏流不出眼泪来宣泄,憋在心底就成了克制不住的洪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再任着性子来了,顾暮。”她自有些嘲地扶额轻笑,后半句说得是咬牙切齿:“你凭什么不成长?”

    叶惘之回到主营,营里的人皆是一脸的肃穆。

    张光炜伤了腿,依着拄拐站在一旁,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。杜思齐和周必安正对头看着手中的图纸,见叶惘之来了,便抬首点了点,当做是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叶惘之与众人道:“图纸如何了?”

    周必安将手上拿着那份沾了血的图纸给卷起,说道:“重绘的图纸已经派人送回京了,叶队长不必忧心。只是我们方才讨论,这...”

    话停在这儿,他自觉这个话题不适合自己提起,便有些尴尬的将眼神瞄上身边的杜思齐。

    身边人收到他的暗示,唇动了动,但思来想去也没寻着个委婉些的说法,只能紧锁着眉头站于一旁。张光炜握住拐杖的手一紧,接着抬头将未说完的话给补全:“京城那边问我们伤亡人数。...沈常思的情况,你看怎么报?”

    叶惘之手抚上腰内挂着的折扇,想也没想便答道:“算做失踪,其余就如实报吧。”这折扇是沈岭出征前落在营内的,他担心被不知情的小兵收拾东西时给误丢了,到时候还得是一番好找。

    他抬眸朝周围看去,见周必安眉宇间多有不解,复出言解释道:“我了解沈常思,他既是答应了就会回来。若是等他回来,也是说不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如此一说,营内立刻就静了静。张光炜环抱起手,许久才点了点道:“行,那就如此办。”

    瀚北这一次吃了亏,对大瑞的打击便更加厉害。

    虽说是拿到了呼伦甲的图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