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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参与了实验意味着这个暑假后面的一整个月是不放假的,不过梁相宜给的实验补贴很可观,早上渊就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,叼着哥哥做的馒头夹五花肉就往学校里跑。
    淼现在陪着渊住在学校边上的出租屋里,每天早上换着花样地给妹妹做早饭,监督她吃药,提醒她早些睡觉。有的时候妹妹中午也不回来吃饭,他就把早上的饭热一遍在吃掉,喂趴在沙发边上的鸡一点吃的,他觉得自己过得有些像空巢老人。
    因为她们还是学生身份,没有进种植基地实验室的资格,所以梁相宜和学校商量把叁楼一整层的实验室都借用过来。来打下手的学生不少,大多是大四的,听见有学分就来了。由大四的学长学姐带大一大二的进行一些简单的实验,比如脱毒苗的检测之类的。
    梁相宜把平时散着的头发扎起来,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,走在学生里,拿着文件夹统计新产出的数据。其实她在学生里看起来并不突兀,没有身居高位的领导带有的颐指气使的气势,而只像是一个忙碌的实验者。
    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舒情争分到了同一组,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培育组。她手忙脚乱地把每一根扦插的枝条移植好,贴上对应的标签,以及什么品种嫁接了什么品种。一直持续到茉莉在实验室里抽出新的枝条,长出青绿色的花苞,她看着操作台上密密麻麻的培养基,笑了一下,时间过得好快啊……
    她几乎没在这个实验室里见到梁相宜,好像梁相宜更本就忘了这间实验室,连刚刚开始带着她们做培育的学姐也被调走了,实验室里最后只剩下她和舒情争。实验是被报备过的,所有的成果都归梁相宜的公司所有,渊把每一盆移植到营养土里的幼苗都搬到补光灯的灯架下面,定灯管的时间。
    现在已经是九月底,仍然要模拟茉莉生长的最适温度,全天候地开补光灯。学校的实验室陆陆续续要还给研究生使用,幼苗的生长也到了最后阶段,渊要在实验室里照顾幼苗到很晚,在宿舍关门前赶回去,第二天再爬起来上课。渊和舒情争现在都没有什么交流,要不是哥哥不让她一个人住在外面,她真的不想每天看见舒情争那张脸。
    走过半座山才能从后山的实验楼走到宿舍,想不到已经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了。渊抬起手,比了一下今天月亮的方位,如果从竹林里动物小路走的话,今天的月亮刚好可以落在湖泊亭子的尖顶上,她也确实这么走了,忽略了实验楼走廊上的灯又一次被打开。
    十几天前赵湘就收到了舒情争的快递,是用冷链运输的几株未公开过的花苗,移植到小花盆里还贴上了编号。赵湘检测后把基因复制了好多次,又重新在林业研究所把它们大规模培育起来。新海要建一个新的公园,规划落到了他们组上,如果赵湘能够有什么好的品种,那就能在领导面前好好露个脸。
    赵湘他自知自己的时间已经没有同级的同事有优势了,他能爬到什么地方,取决于自己能干出多少政绩。领导路过实验室想着谁下班又不关灯时,赵湘从后面拿着保温杯给他打了声招呼,领导吓了一跳,挂在蓝黄相间polo衫下边的钥匙哗啦一声。
    “小赵,这么努力啊,下班了早点休息。”
    保温杯里泡着的枸杞菊花茶一个一个地浮起来,他微笑着把领导送到了电梯口,表示自己要需要再忙一会儿。电梯关上,带着淡蓝色的光一起消失,电梯旁边的绿萝爬上了架子,他走回实验室关上门。手机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响个不停,赵湘看见是舒情争打来的电话,他想:梁相宜要是知道自己几个月的心血打水漂了,是什么表情。
    全光谱补光灯下,茉莉新生纸质叶片是嫩绿的,脉络凸起。他抚摸过每一片绿叶,注视即将长出花苞的地方,他已经能想象茉莉开满山坡的模样了……记住网站不丢失:po18q s.c om
    梁相宜回到了她曾经住过的研究生宿舍,在天台上她看得见对面的实验楼叁楼的灯光暗又亮,指甲划过粗糙水泥墙面的感觉不太好受,粗粝地刮去指尖的一片角质。梁相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舒情争已经联系上了赵湘,他与她都是人心不足的。
    他和她很像。
    从浴室里洗澡出来躺到床上,渊的眼皮一直跳,她在被子里给哥哥打了个电话,打着打着就睡着了。淼看着妹妹毛茸茸的头顶好一会儿挂了电话,其实是有些心疼妹妹的话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