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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刚回国那会儿,初衷是想寻找潘敏的下落,出于赎罪心理,他希望能对潘敏做一些补偿。
他随意挑了间酒吧进去——恰巧就是青桐酒吧,他没有任何关于潘敏的线索,也不确定能在这里找到她,反正这件事也不急。
那晚,他在这里喝了杯酒,看了会儿热闹,认识了调酒师老严。
老严在酒吧街干了十多年了,见多识广。照一与他相熟后,开始打听这里发生过的事,老严果然都有所耳闻。
“绑架案啊?知道!得十年前的事儿了吧?俩女孩,一个是故园情酒吧的女招待,叫潘敏,另一个是老张那儿的,名字记不得了,好像是招来做促销的临时工,老张为这事吓得关了酒吧,改行干别的去了,反正当时闹得挺轰动!可惜啊,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干的!”
照一盯着手上的酒杯,鼓起勇气问:“那你知不知道,潘敏后来怎么样了?”
No.6 喜帖?★
老严不知道,不过老严消息渠道不少,没多久就给照一打听到了。
“潘敏去湖滨饭店当服务员了!她两年前离的婚,孩子归她,前夫挺混蛋的,跟人跳舞,跳着跳着就跳床上去了!离了婚什么都不管,潘敏不是本地人,也没啥特别的本事,反正就凑合过呗!”
照一花了不少心思才核实到潘敏的现状——老严的消息基本属实,离婚后,潘敏带着四岁的儿子住在出租房,她把母亲从老家接过来帮自己带孩子,一家三口靠潘敏微薄的工资勉强度日。
照一通过某个捏造出来的基金会,以“助学”的名义给潘敏的儿子捐赠了一笔钱。
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潘敏过得开心一点,但他心上压着的那块石头至少可以轻一些了。
完成心愿后,照一没有从青桐酒吧消失,他发现这里是个不错的去处,有酒喝,有半熟不熟的陌生人可以聊天,呆够了,不必向任何人打招呼,静悄悄一走了之便是。没人会特别注意谁,气氛是轻松柔和的,有梦幻般的温暖。
当然,刚开始也有困扰——经常有女孩主动上来搭讪,照一婉拒了几次后,酒吧里的熟客们不约而同形成一种共识:这位老坐在吧台边,爱和调酒师聊天的俊朗文气的帅哥,他只喜欢男人。
两杯酒饮完,凌晨已过,照一向老严摆摆手,离开了酒吧。
街上几乎没人,灯光似乎比来时暗了许多,也许是亮得太久,都有些疲软。
酒吧街是步行街,要走到道路尽头才能打到车。
照一不急着回去,在一家早已关门的店铺前驻足,掏出烟和打火机,手拢着火,点燃了一根。
他只在来酒吧时抽上一两根,平时没机会——他不想带着一身烟味照顾天悦。
他慢慢走着,什么都不想,偶尔抬头望一眼。
天空黑黢黢的,像遮着一块无垠的幕布。照一不知怎么就想起好多年前,他埋首案边,在一块沉香木上小心翼翼雕琢的情景。
日暮时分,周围也是如眼前这般安静,光线暗沉。窗外,如墨的夜色正悄然袭来。
痛楚像一枚锐利的针,刺穿了他一晚上的苦闷无解,心头就这样明朗起来——他知道那枚徽标该怎么设计了。
空气中饱含湿意,果然,没走几步就下雨了。雨很小,像洒下的雾气,落在身上,随即就被衣物吸收。
照一心头涌起创作的热情,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脚步。
每月十号,照一会到三江市五院的康复中心待上两小时,他把在波士顿医院的临床试验项目复制到了这里——给一些残疾志愿者免费定制义肢,并获取数据为产品改进提供支持。
这个项目能使不少肢体残缺者受惠,试用风险与内服药相比也更低,不过因为涉及到国外企业,审批相当严格,一度受阻,多亏照一的高中同学吴飞帮忙,才使项目顺利实施。
吴飞大学念的医科,毕业后在五院心内科任职,年轻有为,很受院方重视,在充分了解了照一的项目后,吴飞便积极为他奔走,一年前,项目终于在五院手外科启动。
按惯例,接受义肢试用的志愿者需要定期到康复中心复检,照一则在项目辅助医生的陪同下,向志愿者询问效果和意见。
每次照一到五院,吴飞只要有空,都会到复检室和他见个面,聊会儿天。
这天照一刚结束调研,吴飞就笑嘻嘻走进来,满脸揣了一兜好事的表情,照一忍不住笑,“吴大夫是不是有喜讯了?”
“猜对喽!”吴飞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张红通通的帖子,“五月十一号我结婚,不准找借口,必须来!”
照一接过喜帖,一边打开一边开玩笑,“是和汪瑶吧,没换人吧?”
吴飞轻捶他一拳,“靠!这么点时间,你让我上哪儿换人去?”
请柬落款上,吴飞和汪瑶的竖式签名宛如并蒂莲一样绽放着,透出喜气洋洋的味道。
复检室只剩下他俩了,吴飞把屁股蹭上桌子,一只脚惬意地搁到椅子扶手上。
照